杜甫不僅是詩人的典范,李白、杜甫同時代的其他詩人也留下了許多關于朋友相聚離散的美好文字。這讓我們感覺到,古代的人似乎比現代人更加重視友情。他們會真切地、深情地去思念一個朋友,這種樸素的情感表達令人感動。郭沫若在《李白與杜甫》一書中探討了這兩位詩人的關系和友誼問題,內容非常有趣。在談論李杜之間的友情時,有些人替杜甫感到不平衡,他們認為杜甫對李白懷念得太多,而李白卻經常將杜甫置于腦后。但郭沁否定了這種看法,他指出,無論如何,李白對杜甫都有一定的感情,而且他寫給杜甹的詩很多,只是可能已經失傳,比如在安史之亂中丟失了。
是否真的丟失了,我們不得而知,但根據現存資料來看,確實有這樣的可能性。記載中提到過有人為當年編了一本收集李白作品并作序。而在那個時候,正如同現在一樣,對于文學作品來說保存起來并不容易,所以我們只能憑借推測來判斷。盡管如此,從兩人性格上推斷,可以認為至少是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各自都有著豐富的作品流失。
但即便如此,我們仍然可以從這些殘存下來的文本中窺見他們之間真正的情誼深度。在杜甹的一首首詩里,他表現出了對于一個朋友,即使那個人只是短暫共游山東之后,就再也沒有機會見面的情況,他依舊無法忘懷對方。他仿佛永遠把那個朋友帶在心間,用他的筆墨來排遣那種難以言說的思念。當聽聞說對方因病去世或精神錯亂時,都能立即揮筆成文,這樣的熱烈情感,在今天幾乎已成為稀缺品。
現代人很少會像這樣持續不斷地懷念和珍惜那些曾經共同度過時光的朋友,也許是因為我們的記憶力和表達能力已經大幅降低,或許是因為生活節奏加快,我們學會了忽略那些細微的情感聯系。但無疑,這種變化也是人類社會發展的一個標志——人們與人的關系隨時間演變,其情感濃度和表達方式亦隨之改變。這或許是一種生命演化中的悲劇,因為它揭示了一條簡單而沉痛的事實:隨著社會進步,我們逐漸變得冷漠,不再珍惜那些最寶貴的人際關系。
這個趨勢并不僅限于個別例子,如同我所述,那些能夠跨越時代且觸動心靈的地方、場合和故事,在現代社會變得異常稀缺。我想象,如果汪倫今日踏歌送行,將被視為異類或甚至精神分裂患者,而不是被贊頌為忠誠好客者。
那么,是什么導致這一轉變?為什么我們開始只關注效率而非感情?時間本身就是無價的,而友誼更是不可估量。但這份珍貴,卻似乎正在消逝。這種病癥究竟怎樣形成,以及該如何治療,讓我們一起探索下去吧。